落枫无息

不混饭圈 杂食散粉 随缘更文

【周温】月迷津渡(一发完)

 

看了17集,有糖有刀,有被虐到!

本来想修改一下前文了,还是算了,如果要改的话,太麻烦了,我懒。

这本来是一个周温二人一起抓采草大盗的后续!实际嘛…看下去就知道了,其实是温馨(?)日常!

本文接前篇鹊桥仙令,花了一晚上时间,完成了这篇流水账,我爆肝了!接近8K字!

OOC都是我的!大写的周温,逆了官配,叶温出没注意(老叶单箭头,老温只爱阿絮)慎入!

 

 

 

“成岭,昨晚休息得如何?”一大清早周子舒就把睡在二楼玄字第一号房的张成岭给拎了起来。

 

虽说是这样询问了,但瞧那意思就算张成岭回没睡好,那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倒不是做师父的不关心徒弟,相反正是太关心了,才不得松懈。

 

“我昨晚早早就歇下了,休息得很好,多谢师父关心。”骨头都要累得散架了,能睡得好吗?遇到这么个严师,张成岭简直有口难言…

 

好在他心里清楚,师父都是为了他好,虽嘴上偶有怨言,但内心并无介怀,反而十分感激,若不是师父和温叔,只怕他也活不到今时今日。

 

“那就好,赶紧用过早膳,休息好了就去练功。”周子舒并非刻意刁难张成岭,只是见他武功平平,却是练武的好材料。

 

若是不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四季山庄的绝学都悉数传授与他,只怕是日后就没机会了,当下对他严格要求,也是为了培养他早日成才。

 

“是…师父。”张成岭简直欲哭无泪,顿时食欲全无,又迫于师父的威严,只得委屈巴巴的扒着饭碗。

 

“小成岭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谁欺负你了?你家师父不是在吗?谁还能欺负得了你,莫不是姓叶的那个老妖怪?”这时,温客行从三楼的地字一号房里走出,语气里有几分慵懒,似是还未彻底睡醒,边说还边伸了个懒腰。

 

张成岭知道温客行一向待他很好,且不像师父那般严格,立即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他的温叔。

 

这一望,直接给他看得呆住了。

 

温叔长得十分好看,他一向都是知道的,说是俊雅不凡那都配不上他温叔的美貌,可是他没有想到,温叔穿粉色的衣裳竟也如此的好看。

 

这是张成岭第一次见到身着粉衣的温叔,在他看来,是比平时更加好看的那种好看,果然没有什么颜色的衣裳是温叔不能驾驭的。

 

娇嫩的颜色穿在温客行身上丝毫不显女气,反而衬托出他身上的清雅淡逸之气,轻薄纱衣的质地让他有一种魅惑却不失清纯的感觉,三千青丝只用一根乌木簪束起一半,余下一半披散在身后,还有少许垂落于肩上和胸前。

 

美,太美了,好似那三月盛开的桃花般娇艳不俗,让人叹为观止,百看不厌。

 

真真映了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美誉。

 

“咳咳——”周子舒看不得自己徒弟那副傻样,虽然笨了点,但是勤能补拙,自己的徒儿也不能嫌弃,赶紧咳了两声提醒他回神。

 

张成岭这才如梦初醒,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师父,触及到周子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之时,瞬间涨红一张小脸,话都忘了回,只顾着埋着头扒拉碗里的青菜粥。

 

心里却在止不住的叹息,师父生得也很是好看,在他看来,与温叔是不相上下,臻于完美。

 

师父虽却不似温叔那般艳丽招摇,但在人群中同样鹤立鸡群,他们是真正的殊途同归,不一样的光彩夺目,难分轩轾。

 

师父身上有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气质,就算是曾经的“乞丐装”也难掩其本质的清俊,否则也不会在一开始就被温叔坚定不移的认定是一位美人。

 

事实证明,温叔是对的,他的眼光太毒,看人太准,而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师父是位真正的美人,超脱性别的那种美,他喜爱素色,爱穿一身白灰青的长衫,衬得整个人冷冷清清的,像庭前皓月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虽然内心炽热,但是光凭身上的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冷冽之气,就让人想要亲近,又不敢轻易靠近,特别是生气起来,太可怕了,幸好师父不易动怒。

 

果然只有像温叔这么好看又有毅力的人,才能对师父烈女怕缠郎,换了别的人,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能做师父的徒弟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周子舒自然不清楚自己的好徒儿正在腹诽他,倒是不忘给他夹菜放进碗里,孩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挑食,要营养均衡才是,暗自感慨,自己真是为了这孩子操碎了心。

 

实际周子舒是刻意在忍耐,明面上没有瞧一眼楼上那人一眼,实则余光已偷偷瞥向楼上之人,又卷又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惊艳之色。

 

昨夜他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夜又爬起来放心不下在他房门口站岗半宿,他图个什么呢,还不都是为了楼上的那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孔雀。

 

可恶的是,那只花孔雀今天瞧上去像是没事人一样。

 

当然没事了,区区迷情香,哪能迷得了他,所以他昨晚的试探,只怕是…

 

昨晚的情景不断在周子舒的脑海里回放,他突然想到了一些昨晚没来得及清楚意识到的东西。

 

捏着筷子的手指,徒然握紧,索性收力极快,否则直接就将筷子弄折了。

 

“原来早上有的不止是鸡鸣,还有狗叫,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这话的是住在二楼的黄字第一号的永远一袭白衣,仿若谪仙(实则嘴毒到令人发指,谁也别想在他那儿讨到好)的长明山剑仙(不是,是绝世饭桶才对)叶白衣。

 

他今儿特地起了个大早,出房门看好戏时正巧听到温客行那句姓叶的老妖怪,斗嘴的兴头又上来了,双手环抱胸前,倚着栏杆,一脸轻蔑。

 

“老妖怪!你说谁是狗呢,我看你就是个一把年纪的老不羞。”温客行仪态全无,怒气冲冲的从三楼走下来,路过二楼时,还白了一眼永远一袭白衣的叶白衣,大有想过去较量较量的意头。

 

“小蠢货,对你祖宗爷爷出言不逊,该打屁股墩儿。”叶白衣好似见怪不怪,半分怒意也看不到,全当日子太过的太无聊,跟小辈斗嘴玩打发时间。

 

“老妖怪,你少满嘴胡言乱语!”闻言温客行气红了脸,利落的挽起袖子想冲上去教训那不知死活的叶白衣。

 

虽然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吃更是吃不过,但是他温客行从来不知道怂这个字怎么写。

 

人要脸,树要皮,就算打不过,也得教训教训这老滚蛋心里才舒坦。

 

“叶前辈,老温,过来用膳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周子舒及时打断二人的争执,邀他们下来用膳,希望能用吃的堵住他们的嘴。

 

每次都吵不过,却还偏要吵,真是小孩子气,虽说温客行吃瘪后气呼呼的很有趣,但周子舒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并不想见到他们起争执,可是他也不明白具体是因为什么。

 

“阿絮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往日都是我叫你起来,莫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想哪位美人呢,也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阿絮看来也一样逃不过啊。”温客行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手中折扇一开,边说边往楼下走去,调转矛头怼到了周子舒的身上。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阿絮,你说我说得对吗?”温客行笑眯眯的来到周子舒跟前,顺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闭嘴,吃你的饭。”周子舒面冷心热,心中早已回复道,事实可不就是如此。

 

眼前除了你,哪还有什么美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真是明知故问,怕不是在报复昨夜…

 

“你看,咱们小成岭吃得多香,最近练功都累瘦了,来,吃点果脯,这可是你温叔我昨天排了老半天的队才买到的,买的人可多了。”温客行摸了摸张成岭的头,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满脸邀功的神色望着周子舒,嘴里还嘟囔着,阿絮,你也吃,味道可好了。


“谢谢温叔。”张成岭开开心心的接过来,温叔对他可真是好,昨日是坚果,今天是果脯,不知明日又有什么好吃的,嘿,跟着温叔有肉吃,虽然花的都是师父的钱,但是这又什么关系,都是自家人。

 

周子舒对于昨晚的事情始终很介怀,只是当下却不太好提及,既然温客行装得像没事人一样,那他又何必过于纠结,反而失了方寸。

 

“有好吃的,都不知道先孝敬你爷爷,真是不孝顺。”叶白衣不知何时也下来了,还一把夺走张成岭手里的果脯,完全无视张成岭一脸委屈又不敢明言的望着他手里的果脯时的可怜眼神,美滋滋的撕开袋子吃了起来,大有独享美食的趋势。

 

“喂,老混蛋,你居然跟一个孩子抢吃的,你是饿死鬼投胎呀你!”温客行向来护短,立即伸手去抢,被叶白衣轻松躲过,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扔了几块给张成岭手里。

 

“孩子可以吃,别说我不爱幼呀,不过你俩可不算幼了。”叶白衣也坐了下来,一张桌子四个方位,东南西北都坐了人,倒像是坐着的一家人。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争强好胜,为老不尊,活该孤寡老人一个。”温客行就是看不惯叶白衣那样,忍不住要怼他。

 

“诶,我说你这个小笨蛋…”叶白衣吃光了果脯,来了精神,又想跟温客行耍耍嘴上功夫。

 

“叶前辈,饭菜凉了…”周子舒无奈再次出声阻止二人的口舌之争,这样的戏码,天天都在上演,真是看也看腻了。

 

有得吃,叶白衣也不争了,赶紧嘴里不停的吃起来,温客行直接被弄得没了胃口吃饭,周子舒也不勉强,他自己又何尝吃的下去多少。

 

“师父,温叔,我吃完了,叶前辈,您慢用。”气氛有点僵硬,张成岭见状,停下了动作,想缓和缓和气氛。

 

“嗯,人是傻了点,规矩还是有的。”叶白衣一点也不在意那些旁的,随意的点点头,风卷残云一番,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啧啧啧~这副吃相当真是举世无双,让人叹为观止啊…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一样。”温客行轻摇折扇,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小蠢货,你这是在酸我呢,你是有多羡慕你祖爷爷我胃口好,能吃又能干,你再修炼个三百年也还是小蠢货~给爷倒夜香都不够格!”叶白衣放下碗筷,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一点也没有身为武林神话的庄重,该怎么怼还是怼回去,一点亏都不肯吃。

 

温客行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愤愤不平的想骂人,将将要出口成脏的时候,又被人打断了势头,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温叔…您今日为何换了一根簪子,平日里您戴着的不是一根白玉簪吗?不过…这簪子倒是十分别致,与您很是相配。”说这话的人除了是张成岭也没别人能喊一声温叔了。

 

看着温客行和叶白衣之间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张成岭绞尽脑汁缓和气氛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有些紧张的东瞥一下,西望一眼,望着眼前悠然自得的三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突然间灵光一闪,瞄了一眼温客行头上的簪子,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本来这只是张成岭为了缓解气氛,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是让温客行脸上的笑意都僵了一瞬。

 

周子舒亦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那根木簪的眼神有些许的晦暗不明。

 

果然老温那家伙不老实,昨夜里没说实话,贴身之物都被那贼给顺手牵羊走,还能这么淡定,可真是能装腔作势。

 

若是寻常之物也就罢了,周子舒看得明白,白玉簪可是老温极喜爱之物,平日里见他戴得最多的就是它。

 

势必得想法设法寻回,再将那可恶的贼子好好的修理个够本,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只是不知为何,周子舒总觉得温客行的那根白玉簪看着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或许只是巧合,以前见过他人戴过款式差不多的白玉簪,也没什么稀奇。

 

唯有叶白衣,吃饱喝足,心情美滋滋,哈哈一笑,见其余三人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盯着他看,也丝毫不介意。

 

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少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了。

 

不过成天逗乐这些傻里傻气的晚辈还是挺有趣味。

 

“你笑什么?”温客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握紧了扇柄,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扇子甩过去,他倒是可以,就怕以叶白衣的功夫,躲了过去,他怕是会更气。

 

“我笑什么?我笑,有人拼酒喝不过还死不认输,最后喝得醉呼呼的,不光吃了亏,还丢了贴身之物,这可真是太好笑了。”叶白衣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的脸上可谓是神色各异。

 

温客行自然是一副你怎么知道,活像吞了一只大苍蝇那样满脸菜色。

 

可他是谁呀,温大善人?

 

不,堂堂鬼谷谷主,一谷之主,不过刹那表情就恢复如初,不见丝毫异样,倒是教人佩服。

 

周子舒的脸色当然也是有一瞬间的难看,只是和温客行那像是被人踩着了狐狸尾巴当然是不同的。

 

他收的太快,但还是教叶白衣看穿了。

 

那是一种果真如此,猜中却并不开心的神情。

 

而张成岭,则是一脸懵的状况之外,直觉告诉他,他说错话了,想再说什么补救,又怕说多错多,只好缄默不语。

 

“难道我温某人,就只有一支簪子吗?我要用什么束发,我自己说了算!”一想到昨夜那情形,温客行心里又气又怨,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正愁没处发,成岭也就罢了,他什么也不懂,可这老妖怪还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真叫人火冒三丈。

 

“啧啧啧,这么大火气,该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叶白衣一脸了然的神情,幸灾乐祸的看着温客行,拿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两口酒,做出很是享受的神情。

 

一大早就饮酒,多亏了他们这一桌大半都是酒鬼。

 

可现在温客行一见到酒壶就怒气冲天,眼看着就要彻底发作。

 

“成岭,时辰不早了,该练功了。”周子舒见状伸手按了按温客行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移话题。

 

“啊…哦,好的,师父。”晕头转向的张成岭无辜受害,立即哭丧着脸跟上周子舒的步伐一道出去了。

 

温客行瞪了一眼叶白衣,摸了摸刚刚被周子舒触碰过的手背,怒火倒是平息了不少,美滋滋的跟上一起出去陪成岭练功。

 

被一个人留下来的叶白衣倒是不恼,悠哉悠哉的喝着酒,只是那酒中的滋味仿佛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今日成岭的狗熊跳舞倒是跳得像模像样些了。”温客行一边轻摇着扇子,一边满意的点点头,冲着一旁端坐着的周子舒说道。

 

“还不够。”周子舒依旧是满脸严肃,一副严师的模样,看上去与前几日没什么差别,实际上心情却不可同日而语。

 

“阿絮,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温客行合上扇子,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周子舒。

 

“老子心情好得很。”周子舒心里确实很烦躁,即使有心掩饰,也还是瞒不过。

 

“阿絮,你就别瞒我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温客行摇摇头,一副并不相信的神情。

 

“那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周子舒正是心乱如麻,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当真是心烦至极,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悦。

 

“呵…阿絮,我若说我昨晚实在是喝得有些过头了,睡得太沉,差点被那贼人趁机占去便宜,不光遭了道被下了药,还被那厮顺手牵羊一根玉簪子,若非我醒来得及时,怕是要被那贼人得手,你可是会笑话我。”温客行轻笑一声,看似云淡风轻,眼里却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戾气,那是属于鬼谷谷主的狠辣。

 

“不会。”我只会宰了那个挨千刀的采花贼!叫他领教一下天窗之主的好手段!周子舒暗地里一阵咬牙切齿。

 

“那好…若是那贼人落到我的手中…”那可得将他扒皮拆骨,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比周子舒更恨的是作为受害人的温客行,居然有采花贼敢打主意到他头上,若非溜的太快,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

 

“成岭,快过来喝口茶,歇一歇。”温客行从茶壶里倒上一杯牛乳茶,尝试着喝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倒上两杯,一杯递给周子舒,另一杯自然是给张成岭。

 

若换作往常,周子舒非得怼回去,你听他的还是我的,到底谁是你师父。

 

今日周子舒却保持沉默,面上一派平静。

 

“谢谢温叔。”张成岭边走,边打量起周子舒的神色,见他并无异议才开心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味道不错吧,小成岭,这可是你师父特地吩咐我去给你买的牛乳茶,你年纪还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适合你,这个就很好。”温客行没有独揽功劳,大大方方的将功劳分出一半给周子舒,反正都是自家人,谁的功劳还不都一样。

 

“谢谢师父…师父,温叔,你们待我是真好,我真的很感激,感谢你们。”张成岭感动到不行,毕竟年龄还小,说着说着自个儿都激动了,脸红得像猴屁股。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学你温叔那样婆婆妈妈的,继续练功吧。”周子舒一向不喜欢煽情的场面,心里高兴爱徒懂得感恩是好事,面上却也是不肯流露半分,愣是要在剩下的日子里充当严师的角色。

 

温客行笑容满面,眼神略带嗔怪意味的瞅了周子舒一眼,并无半分较真之意。

 

周子舒将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有些矛盾又充满喜悦。

 

张成岭忙不迭的点点头,放下茶杯又开始练功去了。

 

这一练就练了一整天,周温二人也一直陪着他,不时指点一二,又因个人指点方式不同,而产生分歧,一切就像之前那几日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三人时常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缓慢,只是今日少了一个叶白衣。

 

往常还没到饭点就嚷着要吃饭的老妖怪,不知为何一整天都没了踪影。

 

谁也不清楚,谁也没打算出去寻人,都不是傻子,何必费那功夫。

 

高手都是有一些异于常人之处,以长明山剑仙的功夫,纵横江湖,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不辞而别,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自然不必担忧那些有的没的。

 

直到晚上,百无聊赖的两个人又在院里的小亭子里喝起了酒,而张成岭早就被周子舒赶回房里歇息了,酒都喝完两壶,叶白衣才终于归来。

 

温客行巴不得这嘴碎的老妖怪别回来才好,这下他回来了,又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秦怀章的徒弟,小蠢货,你俩居然不等祖爷爷回来一起就自个儿喝酒,可真够意思。”叶白衣是直接从外面飞进来的,刚一落到地就抢走了温客行的酒杯喝了起来。

 

“老妖怪,你干什么?一回来就抢人东西,外面没酒喝还是没饭吃?” 温客行气愤不已,出手想夺回酒杯,却被叶白衣耍着玩儿,根本连酒杯都碰不到,他实在是气,和阿絮的单独相处被这老妖怪破坏了不说,还来抢他酒喝,真是太过分!

 

“既然你们不给我留个杯子,那就用你的杯子喝了,小蠢货。”叶白衣喝完杯中酒又去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温客行简直无语到极点,这老妖怪真烦人,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越想越气,又到了爆发的边缘。

 

“老温别动气,你与我共用一个杯子就好。”周子舒伸手拦住了怒气冲冲的温客行,将自己的杯子放到温客行手中,顺带着意味不明的望了叶白衣一眼。

 

叶白衣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只见周子舒目光灼灼,眼里还略带一丝不妙的警告意味,两人对视的电光火石之间,暗流汹涌。

 

只有温客行正陷入狂喜之中,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拉着周子舒不放,满脸的开心雀跃,浑然不觉就在身旁的两人之间暗地里进行了一番较量。

 

“小混蛋,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下次可要收好,别再弄丢,我可没闲工夫再帮你找了。”叶白衣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也没心情再斗嘴了,将壶中所剩无几的残留一饮而尽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温客行面前。

 

“诶?我的…怎么会在你…那个可恶的采…贼呢?”温客行有些呆住,又很快反应过来,接过玉簪仔细观察一番,果然是他昨夜丢失的那一支。

 

他心下很是吃惊,这老妖怪是发了什么疯,跑出去一整天,就是为了找回这只簪子?

 

笑话,他温客行又不是到了穷到买不起的地步,老妖怪至于吗?又何必如此。

 

虽说这白玉簪不同于其他俗物,是他从小戴到大的心爱之物,但他温客行才不屑欠别人的人情。

 

尤其,是这个讨人厌的老怪物的人情。

 

再则,他贴身的东西被人偷走了,自然应该由他亲自去夺回来才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找到那可恶的小贼算账。

 

现在东西由叶白衣送回,是否就没表明他没有机会给自己报仇了…温客行一想到这,心中只有惊,没有喜。

 

“这次就当还你上次的一饭之恩,反正秦怀章的徒弟也不愿意让我治他的伤,现在正好,扯平了。”叶白衣说着看也不看温客行和周子舒一眼,又拿起桌上的一壶酒,自顾自的灌了几口。

 

他没有打算告诉这个小傻瓜,昨晚他出去觅食归来,正巧碰到那贼人从他房间破窗而出。

 

那贼人武功很烂,轻功却是一绝,难怪当得了这窃玉偷香的无——耻勾当。

 

连他都追了老半天才追上那贼人,替温客行好好教训了那贼人一顿,再连夜绑了人扭送去官府。

 

谁成想那贼人不止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竟还有同伙接应,连更连夜劫狱把那贼人给救走了,害得他今日又多花一天功夫去追贼。

 

如若当时知道那贼人顺手牵羊了温客行的玉簪,他昨晚就拿回来了,根本不用再多费一天的功夫。

 

要不是顾忌周子舒昨夜在场,他又忙着去追贼,以至于错失良机,昨夜那种情况,就该是他冲进去,那某些事情的结果或许就不同了。

 

他也不必在周子舒借故离开时,上房顶守了一整晚,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小笨蛋对秦怀章的徒弟的心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秦怀章的徒弟对小笨蛋也并非没有心思,从他昨晚在小笨蛋的房门守了半宿,就能看出来,更别提平日他二人之间的相处,就连小成岭都能察觉到微妙,他又如何能不知。

 

他曾经错过一次,如今看来,怕是又要错过第二次。

 

如今这样,算也不算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傻得可爱,还心有所属的小笨蛋动了心,伤了情…

 

若是早点相识,他还不曾吃那些热食饭菜,也许…

 

算了,不提也罢,他才稀罕什么情啊爱啊愁啊怨的。

 

去他的长明山剑仙,做个逍遥快活的短命酒仙,难道不比做那劳什子的冰雕神仙强一百倍?一千倍!

 

“那贼人呢?你把他交给我!”温客行一想到昨夜,就恨不得马上将那贼折磨得死去活来,让他尝尝鬼谷谷主的磨人手段,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那贼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的东西也已拿回,行了,这件事就翻篇吧,你们慢喝,我可警告你们啊,少来烦我。”叶白衣与温客行对视一眼,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不愿温客行手上再沾染血腥,说完想说的话就带着酒壶转身飞上了屋顶,一边吹着晚风,一边躺着喝酒,看着是无比的惬意。

 

而叶白衣停留的那处地方,正是温客行所住的地字第一号的屋顶。

 

温客行皱着眉头望着手里的玉簪,有些纳闷的样子。

 

周子舒拿起酒壶个了两口,望了望挂在天上的云中之月,心中感慨,今夜的月色真是不如昨晚的皎洁啊。

 

不过…今晚的月色依然很美。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别有一番风味。

 

美中不足的是他日渐麻痹的味蕾,舌尖上能尝出的酒味过于清淡,酒还是常饮的酒,人却已是不复往昔了。

 

周子舒瞥了一眼身边正在低头沉思的温客行,微眯了眯眼,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和渴望,又望向屋顶上躺着的叶白衣,胸有成竹的笑了。

 

他突然想继续活了。

 

跟身边之人,一起好好活。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我本来想写周温二人一起去抓采花贼,还想了好几个版本,也尝试写了,结果,算了…不提也罢,就给老叶一个表现的机会。

哈哈,其实是我懒得写…别拆穿我…

然后本文就这样完结也蛮好的,等到阿絮钉子没了,再好好谈情说爱,不是更好吗?不过那就不属于本文的范畴,而是也许可能会有的别的文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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